萧棠

请勿打扰

【南参】life

原梗:《二十三岁,你妈问你》

  

  


二十三岁

生母从地球另一端给你打来电话,她说你大学都毕业一年了,怎么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?

你叹了口气,如以前的很多年一样搪塞着她,你说工作才刚开始,需要稳定,你说今年刚赶上学生高二,是分水岭的一年,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,至于谈恋爱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

她说赶紧。

 

 

二十五岁

带的高三学生毕业了,放暑假的时候继母也好,父亲也好,忽然都认识了一大堆未婚的青年才俊,要介绍给你。

朋友圈里未婚的人越来越少了,你打开小窗,大学的好朋友很多都结了婚,把重心放在了家庭,如今能和你闲聊几句的,唯有两三个不婚主义的好友。

你其实并不是不婚主义,很多年前你遇到过一个人,从此心被他牵绊一生,再也不能分给他人。

你妈叫你别挑了,你和她大吵一架,最后你问她:“妈,我能不能不结婚?”

 

二十七岁

你妈妈因为常年在矿井奔波而生了重病,临终前的愿望是希望看到你结婚,孝字当头,你动摇了。

于是你找到了一个过得去的人。家境、长相、性格都是还不错的样子,只是和你心里那个人,总是差了几分相似。

你明白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他,而母亲的病已经无法救治,所以你想,反正能过得去就行。

于是也开始谈婚论嫁,他是个还算风趣的人,只是并不能逗笑你,两家人把一切事务算得清清楚楚,只是你们谁也没问谁,心里放不下的人叫什么名字。

 

二十八岁

“我要结婚了。”这一年去北戴河时,你轻轻告诉耳畔的风这样一个秘密,期待着风将“喜讯”传达给远在飞鸟都到达不到的地方的那个人。

你穿着雪白的婚纱一步步走上红毯,婚纱的尾部点缀着细碎的蓝宝石,行走起来像海浪一样,就好像是他在送你最后一程。

说誓词的时候你和他甚至感觉不到违心,平平淡淡的语气像是决定今晚谁浇花一样寻常,他望着台下某处眼含热泪,而你,你恍惚看到心里的那个人就站在礼堂中央,朝你遥遥举杯,祝你永远幸福。

泪光朦胧中你拼命点头。

之后的日子,你和丈夫的相处比起夫妻更像是朋友,住在一个家里不同的房间,彼此的问候只有淡淡几句,他不干涉你每年去北戴河的行为,你也不干涉他的夜不归宿。

只要父母满意就好了,幸不幸福的,谁在意呢。

 

三十岁

作为一个刚调到这所高中任教的新教师,校长对你实在很满意,在那堂公开课结束后,她拦住你问了几个问题,最后一个是:“你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当老师?”

这里是一所地理位置偏僻的高中,每个年级只有三个班,学校规模不大,人数也不多,孩子大多数是留守老人带大的,或心理有问题,或父母双亲离异,你沉默半晌,回答她:“我希望他们的少年时代能够因我而稍稍感到不那么艰难。”

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当老师呢?你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,每一次问这样的问题,其实你都会假装是南河在问你,然后你再在心里,用属于参宿的语气回答他———因为我被你拯救了,所以我也想去拯救曾和我一样的人。

 

三十五岁

你母亲去世后,你和丈夫的合约关系宣告结束,你利落地离了婚,看他搬离你们的家,准备和他少年时代的白月光姑娘一起生活。

你笑着祝福他,你是真的很羡慕,他还能重新开始,可你那个想要开始的对象早已葬身大海。

 

三十六岁

你的家里多了个年轻小姑娘。她父母常年在外,将她寄养在你家。

她到你家之后你才知道,她父母已经离异,父亲另娶。那天她跑步摔倒手臂擦伤,你替她上药时,看见了她手腕上深浅不一的伤疤。

你没有忽视她的抑郁症,而是带她去了正规医院,给了她最好的治疗机会。

你看啊南河,你心想,我救了当年的自己,我真正成为你了。

 

四十岁

不惑之年,你想到南河时已经不会感到痛苦和悲伤,而是一种知道总会见到面的平和,你早已托人买到了那本《深海大饭店的传说》,每页的内容都记得滚瓜烂熟。

 

四十五岁

当年那个抑郁症小姑娘要结婚了,她拉着身侧男人的手,笑得满脸幸福。她说妈妈,谢谢您。

你一瞬间热泪盈眶。

 

五十五岁

你退休了,拿着退休金去环游世界。你看过加拿大的枫叶富士山的积雪,追过冰岛的极光泡过长白山的温泉,你身上没有一张南河的画像或照片,但你知道的,南河永远会在参宿的身边。

 

七十九岁

你躺在床上,过往的学生们排了两列,哀哀的哭声自他们之间响起。

终于到了这一天,你愉快地想。

意识模糊的时候,你听见有人评价你是个好女儿,好老师。

好女儿,是指你为了让妈妈安心,所以贸然和陌生的男人达成协议,结了婚吗?

好老师,是说你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几十年吗?

这样,就是个好人么?那南河那样的,应该会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善人了吧?

其实无论你几岁,有多步履蹒跚,有多白发苍苍,你都记得的,在你跳海那一天,有个人奋不顾身地救下了你,自己却葬身于海底。

七十年过去了,你依然记忆犹新。

即使你连他一张照片都没有。

此时你的眼前闪过很多东西,瑰丽奇幻的海底,化着小丑妆的高大青年,阿花,老金,糖豆儿,他们朝你笑着,然后摇摇手消失在地平线。

你的心脏尽责地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动,手脚飞快地冰冷,身边的哭嚎声一下子大了起来。

睁开眼睛,你回到了九岁的海上,你放下鸭子救生圈,朝那个逐渐下沉的人扑了过去。

“南河,带我回家。”

 

 

 

再次醒来时,你发现你站在甲板上,舵手忙着讨论风力和潮汐,不远处坐着个人,披着大花披风,黑色长发有点凌乱地披在肩膀上。

“南河!”

“参宿小孩儿!”

你看啊,你都七十九岁了,他还是这么喊你。

南河大步朝你走过来,拉起你的手:“你回来了?”

“对,我回家了。”

【南参】三个雨天

   

南河死后,参宿一共见过他三次,在三个不同的暴雨天。

 

第一次是在医生宣布她的抑郁症需要住院治疗时。那天母亲很焦急,在那间纯白的诊室里和医生商讨着后续的诊疗方案。参宿站在一边,无所事事地盯着窗户上雨滴赛跑,想到第一次见南河,也是这样一个雨天。

“喂喂,小参宿,别难过啊,一难过就会把丧气鬼招来了。”他影影绰绰浮现在窗外雨里,顺手在窗户上画了一个笑着的嘴巴图案,很像麦浪里他回眸时的那个笑容。

参宿怔怔看他,南河身体的下半部分嵌入虚无里,和身下的空气合二为一,她知道他是不存在的,或许是她臆想出来的,可哪怕是这么一会儿,她也觉得能见到南河,是一件如此幸福而满足的事情。

“带我走,南河,”她恳求着,“南河,南河,求求你,带我走……”

南河的笑容淡了几分,他摇摇头:“参宿,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救你么?”

“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
他消失了。

 

南河消失前那句好好活下去,却成了参宿的救命符咒,药物副作用痛苦不堪的时候,戒断反应生不如死的时候,想到南河那句“好好活下去”,参宿便总能从中获得一丝丝勇气,能让她坚持着、坚持着,继续往前走。

 

再一次见到南河,是十八岁成人礼,参宿拖着沾了大片大片雨水的,湿透了的礼服裙摆回到独自一人居住的家,却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个人,身体被暖黄的灯光照得隐隐透明。

参宿有些懊恼,恼南河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来。

“成年快乐,小参宿。”南河像是没看见她沾满泥泞的裙摆和白皙的双腿,只顾着给参宿送上属于他的祝福,“我卡了点来,在你十八岁第二天的零点到来之前。”

 

“谢谢你南河。”参宿拿起纸巾擦拭着腿上的泥泞,再抬头时南河已经消失了,留下地上的水渍,断断续续形成一个弯起的嘴巴图案。

 

最后一次见南河是在参宿的婚礼上,

是的,参宿要结婚了,对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,工作平凡,样貌平淡,唯一与众不同的,大概就是他和参宿一样,心里藏着一个回不来的人。

那天是圣诞节,下了暴雨,将要说誓词时,南河出现在了新郎身后,他朝她笑着,耳语似的声音只有参宿一人能听见:“今后都要开心啊,参宿。新婚快乐。”

“参宿小姐,你是否愿意嫁给你眼前的这位先生———”

参宿望着南河,轻声说:“我愿意。”

然后新郎亲吻新娘,有滚烫的泪自参宿脸颊上落下,她再睁眼时,南河已经消失不见,地上多了一滩不起眼的水渍,看过去,像是个笑脸图案。

 

此后参宿再也没有见过南河,但是她坚信,南河始终没有走远,因为每一个暴雨天,参宿都能看见那滩奇怪的水渍形成的笑脸。

那是独属于她和南河的暗号。

【南参】宝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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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豆儿最后一次见参宿,是在雨夜的废弃的古堡。那座古堡许多年没人住了,那块地也早就荒无人烟,只是临近海边,也算是有着不错的风景。

 

那天参宿离家出走了——因为她的病。参宿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妄想症,伴有轻微的神经衰弱,父亲却为了面子扔了她的药。参宿面色苍白,转身冒着雨离开了家。

 

糖豆儿从垃圾桶里捡起她的药,用袖子擦干药盒上的泥泞,撑着伞追了出去。

 

他追了参宿很久很久,终于在那座废弃的古堡前停下。糖豆儿透过肮脏的窗户看过去,参宿穿着一身白裙子,于微弱的光线下支起画架画着什么,有时候还同空气交流几句,那温柔的眼神和动作像是在与恋人共同作画。

 

她看见糖豆儿在看她,于是招手让他进去。

 

那是糖豆儿记忆里为数不多的,姐姐神志清醒的一次。她给了他一块糖——即使糖豆儿已经是十七岁的高中生,不再需要大人用一块糖哄着。

 

“我有一件宝藏,”参宿朝他微笑,“若你能找到它,请在来年的清明节将它烧给我。我想——若是我带着它走,那个人一定会不高兴吧?那么好的画册,不能被海水侵蚀。”

 

糖豆儿蓦然紧张起来:“姐姐,你要去哪?!”

 

参宿坐在桌子上,晃了晃腿,眼神缥缈哀伤,不知是否在看虚无里的谁:“去月光到达不到的海底。”

 

而后糖豆儿再见到参宿就是她的葬礼,她死在一个月后,没有给世间留下一句话。

 

后来的糖豆儿毕业、升入大学、工作、娶妻生子,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姐姐说的那件宝藏,即使每个家人都说参宿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留下过任何东西,她的书桌和衣柜都是空的,只有铺好的床单提醒着人们她曾活过。

 

糖豆儿老了,很老很老了,连孙辈的孩子都即将要出生了。孙媳妇问他能不能把参宿的房间给即将出生的曾孙女或曾孙子住,他思考良久,最终点了点头。

 

孙子于是承担了打扫参宿房间的这一任务,他刚进去没多久,又冒冒失失地冲进糖豆儿的房间,手里捧着一本不厚的画册,但看着有些年代了。

 

糖豆儿忽然精神起来,直觉告诉他,这就是姐姐所说的那件宝藏。

 

“姑婆的房间床底下有块活动地板,床刚拖出来就看见了……”孙子说,“您不是一直在找姑婆的宝藏吗?”

 

“是啊,是啊。”糖豆儿颤抖着手翻开那本名叫《深海大饭店的传说》的画册,封面上的男人倚靠着海象,笑容自在动人,他们周围满满地站了两排海象和海獭,扉页上写着:赠参宿,希望你今后的每一次笑,都是真心的。

 

第二年清明,糖豆儿把《深海大饭店的传说》烧给了参宿。随着火焰将封面上的男人吞噬,糖豆儿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
 

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春节,参宿还在世。大年三十她喝得烂醉,糖豆儿去给她送醒酒汤,却听见参宿在喊:“南河……南河……”

 

糖豆儿不会说的,他不会告诉任何人,古堡里那一夜,他清楚地看见了姐姐画架上和《深海大饭店的传说》如出一辙的瑰丽色彩,和她眼角晶莹的泪珠。

【南参】如果有来生

   

参宿弟弟的婚礼选在大年初一。花阿姨迷信,大年初一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,再加上参加婚礼的也就几个亲戚,干脆把拜年变成了婚礼,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。

 

参宿穿着得体华丽的晚礼服裙站在门口迎接客人,精致好看的妆容很好地掩盖了她的脸色———一个从机场被硬生生拽回来的人,脸色能有多好呢?虽然这些年她和父亲继母的关系缓和了不少,但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全世界飞,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,这一次好不容易得了假想飞一趟北戴河,却被一个电话从机场拽回了酒店,心情自然不能算很好。

 

或许是因为这天太奔波劳累,晚上参宿做了个梦,梦里她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陌生男人结了婚,将要说结婚誓词时,她看见南河坐在台下朝她遥遥举杯,口型是在说:“新婚快乐,小破孩儿。”

 

惊醒后的参宿疑心是这一回的大年初一自己没能去北戴河祭拜他,所以这厮入梦捣乱来着。她在酒店的大床上缓了缓神,才拿起手机。

 

长大后的参宿成了画家,她继承了南河未完的梦想,第一幅作品《深海大饭店》出名时,参宿不过十七岁。那幅画色彩斑澜浓郁,一艘奇形怪状的悬浮在深海的船跃然纸上,被她的老师拍下来传到网上之后,立刻掀起轩然大波,人人惊叹一个十七岁的艺术生竟然能有这样的才能。

 

于是,参宿进了最好的美术学院,离南河的家乡不远不近,坐高铁只需一个多小时。

 

多好啊,参宿想,离他的家乡近一点,就像是离他近一点。

 

很早以前网上流传着一段话,学音乐的暴躁难抑,学表演的终身抑郁,学美术的自我封闭,学舞蹈的落下病根,学播音的戴上面具,学编导的溺死于想象的世界里。参宿起先并不怎么能对这段话共情,后来应邀去参加一些同行的聚会,才发现和她一样罹患严重抑郁症的并不在少数。

 

本质上她依然还是那个自闭忧郁的小女孩,只是因为每每想到南河,总想着要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,于是开始学习他,学他笑,学他学的专业,学他为人处世,于是也有了一些朋友。

 

“为什么学美术呢?”某次聚会上,朋友不经意地问起。

 

参宿捏着吸管的手顿了顿,无可避免地想到年幼时那一场海难,她回头望去,但那个人已经葬身大海——“那个人”,或许她不应该用这个词,应该说是,她的救命恩人,和她无望的爱人。

 

从那以后代替南河在世间活下去这件事成为了参宿的人生目标,她学了美术,爱上了浓郁的色彩,大年初一会飞到北戴河在那里待一整天,大年初七去当年去过的海边,再坐一次船,年年如此。

 

参宿在无可救药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里彻彻底底爱上了南河,那几天的记忆都如此清晰,南河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,抑郁症发作痛苦不堪时,脑中总会响起南河一句一句的“坚持”,于是原本在手腕游移的刀终转去手臂。

 

朋友们不知道她的过往,只隐隐约约知道她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心上人,那个嘴快的朋友被戳了一肘子,讪讪说着吃饭,吃饭,就转移了话题。

 

年初六,参宿的生母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,男方家境富裕,工作稳定,母亲在电话里将他夸了个天花乱坠,参宿却觉得有点好笑,这么多年不联系她,一联系就是要她去相亲。

 

最后参宿还是去了,她先说明了自己有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恋人,又祝对方早日找到另一半,幸福美满。走出咖啡店,她就坐车去了当年的码头,准备再坐一趟船。

 

因为她早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深海。

 

只是这一天的天色并不好,到了晚上,竟然下起了暴风雨,船在海上摇来晃去,最终无可奈何地失去掌控,沉入大海。

 

海水灌进船舱时参宿并不觉得害怕,只觉得解脱,也许死后,能再次见到南河。也觉得温暖而熟悉,那些日子,那些和南河一起泡在水里的日子,是否也如今夜一般无望?她不知道。因为这一次,船确确实实是要沉了,她的恋人葬身无望的大海,她自大海重生,最终,她也要同他一样葬身此处。

 

参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缓缓离开身体,变得愈发轻盈,再睁眼时,她又看见了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那一艘深海号,一个人正站在她面前细细地端详她。

 

“南河!”她一下子认出了他,声音瞬间哽咽起来,“南河!”

 

魂牵梦绕无数个日夜的人又重新站在她对面,南河依然是当年的模样,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,他看着她,弯起嘴角笑了笑:“小破孩儿,怎么那么早就下来了,你还不到二十五岁。”

 

他心疼地托起她虚无的手臂,上面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划痕昭示着死亡与她的无数次靠近,原来在他不在的那些年,被他拼上性命救下的小姑娘过得也并不十分好。

 

“因为我需要你,需要深海号,”参宿红了眼睛,“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,我拒绝了家里安排的相亲,每年正月初一都会去你的家乡看你,南河……没有南河,参宿只是一颗濒临爆炸的星星。”

 

南河怔住,这正是他不敢想的,他的参宿,也和他怀着一样的感情。

 

他笑着掐掐她的脸,任由她抱住自己,替她擦眼泪:“回来了就要给我打一辈子工哦,等赚够了钱,我就带你去环球旅行,吃满汉全席……”

 

他看了看她,温柔又隐忍地吻了吻她的侧脸:“你辛苦了———诶诶,你别哭啦,你是不是饿了?你肯定是饿了,我叫厨房去给你做饭!”

 

“噗,生蚝冰淇淋和巧克力灌肥肠还是算啦。”

 

“喂喂,你这小孩儿!”

 

再也不会有痛苦,再也不会绝望,他和她都不用违心地笑,未来的日子,漫长又美好。

 

 

 

/以前人们在四月开始收获

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着

我穿过 金黄的麦田

去给稻草人唱歌

等着落山风吹过

你从一座叫我的小镇经过

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

你穿着透明的衣服

给我一个人唱歌

全都是我喜欢的歌/